第200节

“还有一点。”肖伟眨巴眨巴眼睛,说:“这消息有点劲爆,有点难以置信……”
“行了,别那么多废话!”袁友冲不耐烦的道:“你当说相声呢?有消息就赶紧说!”
“哦。”他缩了缩脖子。
他也看出,虽然袁友冲偏向于文,于辰偏向于武,但脾气方面,袁友冲反而比于辰火爆的多,而且,袁友冲在自个儿喜欢吊人胃口的同时,还特别不爽别人卖关子,当即不敢再绕,说:
“我查到了苏堂亮和贝丽珍的开房记录。”
“哈?”于辰眨眨眼睛,有些无语:“生活果然处处充满狗血……”
周倩欣拍拍额头,默默的翻开笔记本,在上边画了下关系图,随后忍不住插话说:“也就是说,贝丽珍和苏金洪是夫妻关系,但两人之间几乎没有性生活。而且,这两人还都跟苏堂亮开过房,有点难以言喻的关系,是这样吗?”
“对。”肖伟颔首说:“不过,这两人近半年仅有一次开房记录,而且还是在中午这个比较不太适合内啥的时间,所以他们俩到底有没有内个,我也不是非常确定。”
“什么内个那个的?”袁友冲瞪眼:“话都不会说了?汇报工作的时候得具体、详细,这个基本原则你也忘了?瞎顾忌些什么呢?”
“还有。”于辰也补充道:“去宾馆开房,甭管白天黑夜,除了发生关系之外还能干点什么?躲被窝里看荧光表吗?这点事都揣不明白?”
肖伟苦着脸:“我知道,可这只是逻辑推理,没有直接证据啊。”
“没关系。”袁友冲摇头,说:“以我这些年的经验,办案子可以大致分为三个阶段:立案阶段、调查阶段和结案阶段。”
“结案定罪,呈交预审支队及检方的时候,自然首重证据链的完整,而调查阶段,说白了就是收集证据,这个时候关键的不是证据,而是发现方向。所以嘛,能根据逻辑推理指出一个方向,就可以了。”
说着,他又问:“还有别的发现么?”
“没有了。”肖伟摇头。
他环视众人一周,再问:“你们还有没有别的要补充的?”
众刑警对视几眼,也摇头。
他便看向范玉宏和周倩欣,说:“老范,小周,你们技术队和法医科下边的实验室、化验室,有啥发现,说说看吧。”
“我来说吧。”范玉宏站起身:“小周都把检材转交给我们技术队下边的理化实验室了,结果已经出来,和我汇报过。”
他递上一份报告,继续说:“这份黑土里头,本身就很肥沃,属于黑土中的砂姜黑土。”
“这种黑土一般发育于河湖相沉积物上经脱沼泽作用而形成的半水成土,多分布于山前交接洼地、河间洼地等处。咱们新安改革开放之前倒还有一点儿分布,现在嘛,寸土寸金的,除了居民盆栽,哪里还找得到这种土。”
“更何况,这里头还掺杂有颗粒肥,估计来源于种植用地或盆栽内土壤,这算是个侦查方向。但仔细分析过颗粒肥的成分后,能初步排除黑土来自盆栽内图绕的可能。”
化验报告被袁友冲抢了过去,于辰看不到,有些着急,立马问:“噢?怎么说?”
“首先,黑土内剥离出的少量颗粒肥,其形状、大小都极不规则,成分也不均匀,排除水渠内水流、雨水冲刷的干扰因素后,实验室依旧认为其本身就是如此,应该为手工合成或较老式器械大批量制造而成,而不是较高精器械流水线生产加工出来的。”
“这年头,盆栽用肥料多以液体肥为多,就算用颗粒肥,也罕见自己动手手工合成的,而是直接购买,光凭这一点,就能初步排除其为盆栽土壤的可能了。”
“更别说,这颗粒肥还是由有机肥与过磷酸钙混合而成……嗯,这里头的有机肥主要就是粪便和尿液,以牛粪、鸡粪为主,就更不可能为居民盆栽所用了,大概率是农村、种植基地所用的肥料。”
“嗯,基本上就是这些了,具体的成分表、微量元素成分表都在报告书里头,我也背不出来,你们自己看呗。”
袁友冲嗯一声,将报告书放在桌面上,说:“老范,如果我们采集到这份黑土源地的土壤,你们理化实验室能否做同一性鉴定?”
“他们说了,不能保证。”范玉宏说:“毕竟这份黑土受到过雨水冲刷,不过大致的过一遍筛子还是没问题。”
袁友冲有了主意:“那好,明天一早,我就发动两个调查组,去本市周边各郊县农村、种植基地采集土壤样本。”
接着,又说:“其余人,听好任务安排,明天一早直接投入工作。”
第40章 做工作
翌日,上午十一点,刑侦支队问询室门口。
于辰和袁友冲并肩站着,时不时便往门的方向看一眼。
于辰心里直犯嘀咕,说:“老袁,你说她真能知道点内幕?”
“不确定。”袁友冲摇头:“我和你一样,犯嘀咕,摸不太准这个女人。现在也没什么办法,先试一试吧。”
“唉!”于辰叹口气,有些失望。
打开门,坐在里头的女人立马站起身,对着于辰劈头盖脸的问道:
“我说你们怎么回事啊?一大早的就让我过来,我是杀人了还是犯法了?还是碍着你们的眼,非要和我过不去?这就算了,还把我晾在这儿,几个意思?”
“贝女士,抱歉,请你理解我们的工作。”于辰说:“刚不巧有事耽搁,非常抱歉。”
“得了得了!”这女人正是贝丽珍,她不耐烦的摆摆手,说:“别说那些漂亮话,赶紧的吧,问完了我还得回去开业!真是,麻烦死了!”
于辰照例给贝丽珍递了杯水,便坐在袁友冲身旁。
袁友冲开门见山的说:“贝女士,我们查到,一条对您不太有利的线索:您和苏堂亮有过一次开房记录,能解释一下吗?”
贝丽珍微微诧异,随后柳眉倒竖,冷笑着说:“呵,苏堂亮那家伙在你们面前乱嚼舌根了?”
“不。”袁友冲摇头:“他没说这事儿。但您也应该清楚,这年头,宾馆开房都得刷身份证,系统与咱们公安联网,且记录会保持很长一段时间。”
她沉默片刻,又嗤了一声,说:“那又怎样,你们刑警还管起我的私生活来了?”
“光开房这点事儿,我们懒得管。”袁友冲盯着她眼睛,说:“但您开房的这个对象,让咱们不得不把心给提起来,敏感一些。”
顿了顿,他语气冷硬了些许:“老实和你说吧,苏堂亮不仅和你开过房,还和苏金洪开过,且和他开房的频率很高。”
“另外,这个苏堂亮,还和前几天灭门案中的重要嫌疑人曲忠,于案前不久吃过饭、喝过酒。最重要的是,他溜了,联系不上了。”
“有理由认为,他也是重要嫌疑人,而你却与他开过房,疑似和他关系密切,我们对你起了点疑心,需要对你再次做例行调查和询问,明白了吗?”
《刑与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