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节

“我懂了。”谷研东脸色凝重的点头:“你说得对,但凡有一丝的可能,咱们也得付出百分百的努力,避免惨案再次发生。可袁队,咱们警力有限!”
犹豫一会儿后,谷研东抿了抿嘴,坚定的说:“这么说吧,我觉得咱们应该主动出击,尽快将凶手缉拿。目前的推测仅仅是推测而已,万一猜测有误呢?万一凶手是随机作案呢?我们还能将全市市民都保护起来不成?”
“那个……”雷怀鲁忽然说:“你俩是不是忽略了,还有个嫌疑人,齐新立。”
第21章 目标猜测
“还没轮到他。”袁友冲摆摆手,随后脑袋一歪,看向谷研东,说:“老谷,你自己心里也清楚,目前为止,就属邋遢酒鬼嫌疑最大,只不过没有实质性的证据而已。”
“你记住,咱们现在只是在锁定嫌疑人,而非缉拿、拘传凶手,也没到讲证据的时候。老谷,别钻了牛角尖。”
“我明白了。”谷研东终于被劝服,点头说:“袁队在这方面的能力,大家都有目共睹,我服气,听你安排。”
“然而,能不能抢在凶手之前救下下一名受害者,我心里一点底气都没有啊。”袁友冲苦笑。紧接着,他将多媒体设备打开,等它彻底启动且不卡了之后,打开酒吧的监控视频,指着画面上的邋遢酒鬼,说:
“关于邋遢酒鬼的视频,咱们再看一看吧。”
酒吧虽然有监控,但实际上覆盖面并不算广,有许多死角,能拍摄到邋遢酒鬼的,仅有几个画面。
可见,酒鬼进入酒吧之后,点了几瓶啤酒,花了十来分钟喝完,期间一直在欣赏台上驻唱歌手的表演。
这家酒吧还算正规,驻唱歌手及舞女的表演虽然多少有点**意味,但仍旧死死的卡在底线之上,没有过激的、出格的动作。
将酒喝完后,酒鬼开始在酒吧游走起来,步履蹒跚,似乎已经喝醉了。
见此,谷研东下了评语,说:“三瓶啤酒,就能喝醉成这个样子,要么他酒量极差,要么是装的。”
袁友冲斜他一眼,哂笑道:“得了,三瓶啤酒?你看他喝的那个样,吞下去的没漏出来的一半多,真正下肚的恐怕还不到一瓶。一瓶酒能醉成这样?肯定是装的。”
谷研东点头,认可他的判断,并说:“关键问题是,他为什么这么做?”
“借醉酒之名发酒疯咯。”袁友冲耸肩:“你刚刚有一句话说的很对,凶手的确有可能是无差别作案。嗯,这种可能性,我也和于队提到过,但有一点被你忽略了,即使是无差别杀人,选择的目标也会又一定的特异性,并非完全随机。”
“这段监控录制的时间,距离班盈盈遇害隔了一个星期左右。所以我想,他这会儿除了在蹲点之外,也可能是在物色杀人目标。”
“目前遇害的两名死者,一个是酒吧的调酒师,一个是酒吧的常客,这是我们目前发现的唯一共同点,由此可以判断,如果是无差别杀人,那他选定的目标,应该都与这个酒吧有关。”
“这……”谷研东又犹豫起来:“如果不是无差别……”
“嘿我说,老谷你这人怎么这么纠结?”袁友冲无奈了:“不是无差别,那就是仇杀哇,那指向性更加明确了。”
“好了你别哔哔,听我说完。”见他嘴皮子动了动,似乎还想说什么,袁友冲立马抢白,说:“班盈盈和邱月菲之间,还有个共同点,你仔细看监控画面。”
视频显示,邋遢酒鬼喝完酒后在酒吧游走了一圈,随后便站在一张桌子边上,站了大约有三分钟左右。紧接着,他又走到调酒台前几米的地方,也站了三分钟上下,便忽然走上前去。
紧接着,他忽然借着“酒劲”,开始对吧台的调酒师,也就是班盈盈动手动脚,班盈盈不堪其扰,与他争执片刻,随后他便被酒保带走。
随后,他之前站着观察的那张桌子的其中一名女客人起身,走到调酒台边上,与班盈盈聊了几句,又回到了自己座位。
袁友冲按下了空格键,让视频暂停,说:“这个女客人,应该就是第二名受害者邱月菲,面容上有些相似,但监控画面不太清晰,看不清楚,晚些我会通知技术队做个锐化处理。”
“如果这个客人确实是邱月菲,那么,两名死者之间的共同点便又多了一个:他们都被邋遢酒鬼注意过。”
“问题来了,她们一个是普通的调酒师,一个是寻常的客人,身上究竟有什么吸引邋遢酒鬼的地方?她们究竟有什么秘密,是我们还没有查到的?”
雷怀鲁舔了舔嘴唇,有些不确定的说:“那个酒鬼在站在女客人和班盈盈身边的时候,他们似乎正在谈论着什么,而看酒鬼的模样,似乎是在倾听?会不会是她们说的话,引起了酒鬼的注意?”
“不排除这种可能。”袁友冲又打了个响指,说:“所以,得彻查。通知外勤组的同事,加把劲吧,一定要将知情人的嘴给撬开,必要的时候,可以在规章制度允许的范围内,动点手段。”
“明白了。”谷研东听出来了,袁友冲这句话不是商量,而是命令,便也不反驳,默默的将它记在笔记本上。
“好了,扯了一大堆,对这个邋遢酒鬼做给完整的总结吧。”袁友冲说:“首先,他是本案重要嫌疑人,一定要查清楚他的身份,然后盯住他。”
“其次,姑且将他视作此案凶手,揣测其作案动机和目标。第一,动机为反社会,无差别作案,目标指向为与该酒吧有关联者。应该还有更为具体的挑选‘原则’,但暂时不明,得靠外勤组的同事去排查。”
“但目前本案两名遇害者都被他重点关注过,因此,他的下一个目标,大概率为长时间关注过的人之一。”
谷研东挠挠头,问道:“可除了班盈盈和邱月菲,他似乎没有关注过谁了呀。”
“不,有一个。”袁友冲一指多媒体荧幕,严肃的说:“驻唱歌手!”
“这……”谷研东脸色一变,立马将这四个字记下,随后说:“我会让我们组的人尽快查明她的身份,想办法将她保护起来。”
“嗯。”袁友冲揉揉自己太阳穴,说:“考虑完无差别作案后,另一个可能存在的动机,便是复仇。而且,他较为明显的指向性表现说明,他有一定的可能与‘一家’的员工有仇,所以下一个目标……”
雷怀鲁插话,说:“不对吧?如果是想栽赃嫁祸的话,又怎么会对栽赃嫁祸的对象动手呢?”
“呵。”袁友冲冷笑:“嫁祸就一定是想让家伙对象坐牢吗?万一仅仅只是想迷惑我们视线呢?”
“这个问题刚刚说过了,我不想再重复。立刻让人带着邋遢酒鬼的照片,去让‘一家’员工辨认。”
说到这儿,他抬头闭眼,似是在琢磨着什么,过一会儿,才再次开口说:“轮到这个齐新立了……传唤他过来一趟吧!”
第22章 黑心老师
下午六点,夕阳西下,天色略显昏暗,但尚未彻底黑下去。
甚至于,新安这座国际化大都市都尚未迎来下班高峰期,人们都瞪大眼睛半趴在办公室上,希望能赶在正点下班前把最后的工作做完。
但绝大多数时候,希望就是用来踩破的。
大部分老板,似乎永远都看不得员工正点下班。在他们眼中,正点下班都约等于早退。因此,这群家伙成天想方设法的挑刺,企图让员工多在公司留一会儿,就仿佛舍不得与男朋友分开的怀春少女一般。
只不过,少女舍不得的是情,而他们舍不得的是钱。给员工下发工资,就犹如在他们心窝掏肉,总得想法子压榨一二,好让心里平衡一些。
“员工总嫌老板工资给的不够多,老板总觉得员工干的活太少,真是矛盾啊。”袁友冲站在会议室的窗户边上,看着距支队大楼不远的几栋亮着灯的写字楼,不知为何,忽然有些感慨。
“袁队,咋了,想转行当文青啊?”雷怀鲁走进办公室,恰好听见他的感慨,又看见他盯着不远处的写字楼,走进来说:“相比咱们,他们已经很幸福了好么?我们工资低就算了,在家都还得随时待命,想出个城还得提前写出城报告,谁能比咱们更苦逼?”
《刑与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