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7节

周倩欣愕然,忍不住吐槽道:“于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
“滚滚滚!”于辰脸红脖子粗。
袁友冲摆摆手,取出根试管,说:“别管这个腐男。小周,有件事要找你帮帮忙。咱们在现场,发现了一枚嫌疑人吐的唾沫——也可能是痰——留下的斑痕,你赶紧鉴定一下,做份鉴定报告。”
“哎,好。”周倩欣颔首,将试管接过。
思索一会儿后,她接着说:“唾液斑检验最大的意义在于测定嫌疑人的血型、性别,也可以判定abh分泌型和非分泌型。”
“至于dna鉴定的话,就得看运气了,如果里头有口腔上皮细胞等,且细胞结构完整的话,自然能提取,但如果不含细胞,又或者细胞已在自溶作用下导致细胞结构崩解,那就没办法了。”
“嗯,知道。”袁友冲点点头,说:“先鉴定了再说吧,能检测到dna并绘制出基因图谱来自然最好,就算不行,也是重要的线索了。”
“嗯,那好,”周倩欣说:“一个钟内给你结果,如果能提取到dna,那差不多三到四个小时候就能给给基因鉴定报告了。”
“好。”袁友冲说:“有结果你给我或者老于电话吧。嗯对了,今天上午的勘察,有什么结果了么?”
“遗传学实验室那边还没给结果。”周倩欣说:“不过,到现在都没回复的话,那应该是提取得dna检材了。”
“这样啊,成,我知道了。”于辰仍旧没从刚刚的尴尬中缓解出来,急于解脱,抢白道:“出结果了,也立马通知我们吧。老袁,走,咱们去图侦。”
袁友冲似笑非笑,他自然看出了于辰的窘迫,这会儿正想着究竟是再调侃两句,还是放这家伙一马。
但于辰显然不想给他这个机会,逃也似的离开了法医科办公室。
“哎,于队好。”小华刚从外边进来,看到于辰急急忙忙的出去,赶紧打了声招呼,但见他没有搭理自己的意思,不由有些奇怪,又看着袁友冲出来,再次打个招呼后,问道:“袁队,于队他怎么了?”
“没啥,忙你自己的吧。”袁友冲拍拍他肩膀,追了出去。
很快来到图侦科办公室,将手机交给司俊农,让他加紧通过监控锁定嫌疑车辆后,便问道:“话说,这段时间,你们这边有什么发现吗?”
“呃,其实我们已经确定这辆面包车的车牌了,”司俊农说:“先前,因为出入车辆太多,通过门禁处的监控视频排查一直没什么结果,但收到袁队通知后,我们就又调取了案发现场附近的监控过了一遍。”
“你们来看,”说着,他转身走到电脑面,打开了一个文件,同时继续说道:“我就不给你们看视频了,直接看截取下来的几张图片吧。看,这是面包车的正脸,这个角度,可以看见车牌及嫌疑人样貌。”
“可惜,我们查了下,这个车牌绑定的是一辆雪佛兰,嫌疑人显然又套牌了。另外,摄像头的性能不咋地,噪点太多了,嫌疑人的样貌,只能看个大概的轮廓,具体特征看不清楚。”
“就这都还是请了技术队的同事帮忙处理过的结果,但整成这样也已经是极限了。”
随后,他又切换了下一张图片,说:“至于这个嘛,是面包车离开时拍摄的视频,可以看到,嫌疑人换人了,可惜,面部特征还是不太清晰。”
“不过,咱们目前正在对这辆面包车做追踪,交管局那边的同事也表示全力配合。我想,借助路面上那些高清探头,应该能截取到一些有价值的、清晰的照片才是。”
“至于先前那辆棕色的速派……抱歉,咱们追丢了,但交管局那边还在尝试。”
“行。”袁友冲勉励道:“已经很不错了,继续吧,有发现了通知我们。这手机上有段视频,你们也拉上技术队的一块看看,能不能处理一下,截取点有价值的线索下来。”
“好,交给我们吧。”
回到自己办公室,袁友冲赶紧坐下,抬起脚来揉了揉,说:“唉,真不行了,以往站一整天感觉都没啥,现在,就大半天时间,就酸到不行……骨头是好的差不多了,但肌肉还是多少受了点影响啊。”
“适度锻炼下吧。”于辰点上根烟,屁股靠在办公桌上,不知在想什么。
袁友冲见此,有些好奇,问道:“你怎么了?想啥呢?”
“还是那个问题。”于辰说:“你想,周兴泰受到死亡威胁,那他躲着嫌疑人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反过来追逐嫌犯?”
第65章 交情
“而且,听楚招晨描述,追的还很急。”
“这个问题啊。”袁友冲一边揉着自己的小腿,说:“之前不说先放一放了么?毫无线索,毫无头绪,你就是把脑袋想炸了都没用。”
随后,他调整了下姿势,给另一只脚按摩。
“我知道现在纠结这个问题没什么意义。”
于辰叹口气,走到他身边,将烟塞进口袋里叼着,随后伸手把他一把拉了起来,说道:“你这么揉没用的,你的肌肉需要适当的拉伸。嗯,脚尖抵着这儿,脚跟轻轻往下压,对,就这样,注意力度,别太重了。”
袁友冲按照于辰教的法子,稍微拉伸了下小腿肌肉,果然感觉比自己刚刚瞎揉要来的舒服多了。
这么拉伸了小半分钟,虽然酸胀的感觉还没完全消失,但也减轻了不少,他便重新坐回位置上,从口袋中摸出烟来点上。
抽两口后,他才说:“既然你知道纠结这个问题没什么用意,那干嘛还要自寻烦恼?”
于辰将烟放在烟灰缸上,倒了两杯水,递给他一杯,随后自己也抿了一口,这才重新捏起烟,说:“也没什么,就觉得,事出反常必有妖,这个疑点说不定会成为关键的突破口也说不定。”
“说的倒是没错,它确实有可能成为个重要的突破口。”袁友冲说:“但你也得懂的取舍,这会儿,关于这件事的线索太少,不可能有结果,咱们就该先放一放,将重心放在其他方面,免得做无用功。”
“我知道,”于辰将烟头掐灭,又一口气把杯子里头的水给喝完,说道:“所以我想的也不是‘周兴泰为什么会追逐嫌疑人’这事本身,而是这一行为的性质,进而确定整桩案子的性质,并看看咱们的侦查方向是不是出错了。”
“噢?”袁友冲有些好奇,表情一下严肃了起来。
琢磨了片刻后,他才问道:“听你的意思,咱们目前的侦查方向有误?”
“只是有这方面的怀疑而已。”于辰说:“截止到这儿会,咱们其实始终是围绕着周兴泰受到‘死亡威胁’来侦查的,现场勘查什么的还不明显,但受害者人际关系排查、技术队的调查,统统都是围着这一重心展开。”
“但,还是我刚刚提出的那个疑惑。如果,周兴泰碰到了给他下‘死亡威胁’的嫌疑人,那他躲还来不及,怎么反而会追上去,甚至追的那么急?”
袁友冲盯着自己两指间夹着的,正在缓缓燃烧的香烟。
又过了小半分钟,他才开口,说:“所以,你认为,本案作案人,并非咱们先前猜测的,给周兴泰下‘死亡威胁’的嫌疑人,对吗?”
于辰再次强调自己的态度:“只是有这方面的怀疑。”
接着又补充说:“事实上,关于周兴泰为什么追嫌疑人,我也多少有一些猜测,比如嫌疑人偷了周兴泰的钱包——当然,周兴泰离开宾馆的时候没戴钱包,但很可能只是忘了带而已。”
“在这种情况下,如果嫌疑人碰了他一下,做出这么个动作,周兴泰很可能会误会钱包被偷了。他那钱包里有着两千多的现金,不是个小数目,自然会没命的追上去。”
《刑与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