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4节

“先别管这些了,”于辰不耐烦的摆摆手:“养了这么久,早就养的差不多了,哪有那么娇贵!就这样,本案作为我和老袁正式恢复外勤工作的第一案吧!既然吃饱了,咱们就出发,我先送你们回支队拿工具!”
见周倩欣还有些迟疑,袁友冲又补充道:“老于说的没错,咱俩早就好的差不多了,只是还不适合剧烈运动而已。”
“再说,受害者倒在派出所警卫室门口,只有两种可能:要么作案人就在派出所边上行凶;要么行凶后将受害人送到派出所门口。”
“不论哪种,都意味着对咱们警方的挑衅,作案人如此胆大妄为,容不得咱们不重视。而且,作案人说不得还存有暴富社会的动机,这样的话,他,或者说他们很可能会再次行凶,我们必须尽快把案子侦破!”
“行,我知道了。”周倩欣不再坚持,点头说:“这样吧,你俩赶紧先过去看看,我们几个自己回支队准备需要的勘查工具就好。”
“好。”于辰颔首,反正他们也开了车来,没必要自己再跑一趟,当即便将火锅的电源插头拔了,揣好警官证,拿上车钥匙,同时说:“小周,我家里的钥匙在沙发靠背上,你帮我拿着,锁一下门,我和老袁先过去了。”
“嗯。”
……
二十分钟后,于袁赶到现场。
派出所门口,已然拉起了警戒线,而且由于天尚未太晚,周边聚集了不少围观群众。
这一幕刺入于袁眼中,只觉得讽刺非常。
救护车已经到达,想来基本的急救已经在进行了——如果受害人还活着的话。
两人挤开人群,进入警戒线中,便听到医生摇头说:“他心脏已经没有了电活动,瞳孔反射也已消失,可以确定生物学死亡了。”
“死了么?”于辰皱眉,随后看了死者尸体一眼:“哎?竟然是他?”
第49章 尸检
周倩欣等人感到现场后,第一时间展开一系列的调查工作。
她先在现场周边观察了一阵,重点和成威等痕检员一块看看血足迹这一类痕迹,随后才蹭到尸体边上,蹲下身仔细检查。
“受害人……”
“他叫周兴泰,”于辰立马在边上“介绍”说:“今年二十二周岁,六月份毕业于花羊警官学院,侦查系侦查学专业。”
“哦……”周倩欣应一句,随后纳闷的抬起头来,问到:“哎?你们竟然认识?”
“不不不,”于辰摇摇头,说:“他通过了协警招聘考试笔试,今天过来面试了,表现……满特殊的,所以对他印象比较深刻。”
“表现特殊?”周倩欣不明所以,但紧接着,又想到了什么,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说道:“是了,警校毕业侦查专业的应届生啊,专业倒是对口的……不过,他怎么会跑来参加协警考试?”
于辰抿了抿嘴:“emmm,原因有点复杂,我回头再给你解释吧。”
“行。”周倩欣颔首:“想来就是这个原因,让你对他印象深刻吧?”
“差不多吧。”
她再次低头,仔细看了几眼后,召人过来在多个角度各拍了几张照片,随后伸手翻了翻死者的衣服,说:
“受害人衣着相对完整,但衬衫自上而下第二、第三枚纽扣缺失,左手纽扣缺失,从外边的线头来看,是被人硬生生扯断的。另外,腹部位置被血液浸透,有三处破损,为利刃刺破。”
“除此之外,衣物污染相对严重,左侧面及左袖、休闲裤上都已被污水渗透,有少量的泥沙及其他颗粒物存在。”
“头发……顶部头发出现成片的断裂,发间夹杂着大量被扯断的发丝,头皮可扪及肿块,有轻微撕脱,枕部血肿明显,可见挫裂创,边缘处可见颗粒物黏连……”
“很明显,他曾经被作案人揪住过头发,且后脑勺受到攻击。”
“眼脸、眼结膜苍白,角膜清晰可见瞳孔,且双侧瞳孔等大等圆,直径约零点五厘米,口鼻腔及两侧外耳道均未见异常分泌物,口唇粘膜及颊粘膜未见明显破损,色苍白,舌位于齿列间……”
“另外,颜面部未见明显肿胀、青紫,但其与颈部及双上肢可见大量抓痕,应该也是与作案人搏斗的时候留下的,其中双上肢前臂部分,还可见少量较为浅表、略有交错的皮肤创口,看情况是锐器所留……左掌还有一处贯通伤……”
“尸表有三条刺创,都在腹部,具体位置……分别为脐上三厘米、脐左上二十七度方向二点八厘米及脐左四厘米处,损伤的部位与所穿着衬衣破裂处吻合。”
大致检查完了一边后,她站起身,说:“死亡时间已经相当明确,毕竟就倒在了警卫室门前,在警卫面前断了呼吸的,监控也能证明这点。”
“至于死因嘛,看尸表现象,大概率是失血性休克,但具体的致命伤还无法明确确定,得带回去做系统的解剖检查才行。”
“哦还有,现场及周边未见明显搏斗痕迹,血足迹自派出所大门西南方向一百三十米处的一个昏暗小巷道内出现,且足迹起点处存在一片明显的堆积状血迹。”
“据此推测,凶手应该是利用某种交通工具,将受害人载到派出所边上后将他扔下的。受害人当时应该并无自主意识,在地上趴了一小会儿,才逐渐恢复意识,走出来试图求助,但最终,还是倒在了派出所门前。”
“死者身上未见手机、钱包之类的物品,估计是被作案人给摸了去。由于不存在能直接证明他身份的物品,所以,要不是你刚好认识他,估计想要确认尸源,会有些麻烦,只能向社会征集线索,让亲属过来认尸了。”
“基本就这些,还有什么问题么?没有的话,我先把尸体带回去了。哦对了,还得麻烦你把他家属的联系方式给我下,虽然你把他认出来了,但还得再让家属辨认辨认才是,顺便让他们在解剖通知书上签个名。”
于辰琢磨了一小会儿后,点头说:“行,你先把尸体带回去吧。”
“至于他母亲的电话嘛……我也不清楚,不过他的档案履历啥的还在我办公桌上,门没锁,你直接去我办公室翻一下,然后打电话通知她过来吧。”
“嗯,她原本也是个警察,任务中负了伤,这会儿在花羊警官学院任讲师一职。按理说,她也清楚相关规定,不会为难你的,就是花羊那边过来估计得要点时间。”
“我先把尸体带回去,然后再通知她吧。”周倩欣眼珠子转了转,接着说道:“至少带回去了,我也能先除去衣物清洗下尸体,再做个系统的尸表检查,印证下刚刚的判断。”
“行,我帮你把尸体装进尸袋里。”
周倩欣自然不会拒绝,点头说了声好。
在装尸体的时候,她又问:“对了,刚刚的问题……他要当警察的话,怎么不去准备国考或省考,却跑来靠协警了?”
“说起来有点复杂,”于辰组织了下语言,说:“简而言之吧,他并不想当警察,他的性子也不合适。实际上,他先前考过国考,但面试被刷掉了。这次过来,也是碍于他母亲的意思,可说白了就是应付,来走走过场。”
“呃,行吧。”周倩欣表示自己明白了,接着又问:“那他怎么会在咱们新安?按理说,不该住在花羊才对么?”
“以工作为由躲着他妈呗,又不想跑太远,正好对新安也还熟悉——他小时候住在这儿,他母亲是咱们新安的缉毒警,后来去花羊任职才搬到花羊的,所以就干脆过来这边了。”
“具体的,等我忙完了现场的事儿,回去再和你详说吧。”
《刑与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