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节

“呃……”于辰有些尴尬,挠挠头。
见此,袁友冲又说:“得了,咱们两个政治白痴,对这方面的理解还肤浅的很,以后少讨论这种问题吧,这要有外人在场岂不丢人了?咱俩干好自己的活就好,别的事儿少管。”
于辰默默哦一声,接着一拍额头,问:“你说,这桩枪杀案,与咱们要追查的犯罪集团会不会有所联系?”
“可能有可能没有,一步步查呗,别着急。”袁友冲摇摇头,说:“好了好了,到此为止吧,稍稍休息两个钟,起床了去和卓花花接触接触。”
“我觉得,先别打草惊蛇吧?”于辰说:“事出反常必有妖,这话是你经常说的。卓花花和尤永安既然没感情,却偏偏在外人面前透露出一副恩爱非常的模样,这里头肯定有问题。”
“说不得,卓花花还跟尤永安的死就有一定的关系,甚至搞不好是作案团伙埋在尤永安身边的一颗钉子,咱们在没把握没证据的情况下贸然动她……”
“话是这么说,”袁友冲打断他:“的确,贸然进击,有可能打草惊蛇。但转念一想,稍稍布置一番,不就能由打草惊蛇转为引蛇出洞了吗?”
“啊?”于辰一脸懵。
袁友冲又摆摆手:“当然,引蛇出洞的风险不小,没把握还是别轻易尝试的好。但,咱们不和卓花花接触,又怎么做进一步的调查?”
“放心,这次接触的目的,并非是取证,只是想对这个人有个比较系统准确的判断,印证咱们的几个猜测罢了,放心,不会出问题。”
第62章 阵脚大乱
“冒昧的问一句,请问,您是什么时候,怎么与受害人相识相爱的呢?”
尤永安家中,袁友冲如是问。
半小时前,刚睡了两个钟的他俩,洗漱完毕,咽了罐红牛后,便直奔尤永安家中,试探试探卓花花。
但卓花花说的,与先前刑警做例行调查时一般无二,边说还边抹眼泪。
袁友冲便决定,放弃那些常规问题,改问些先前没问过的。
果不其然,卓花花愣了片刻。
袁友冲又说:“你们结婚这么多年还能保持这么恩爱,真是让人羡慕呢,我想你们背后应该有不少故事吧?”
“你们问这个干什么?”她抽出张纸,将鼻涕给擤干净,但由于哭的太过“痛快”,依旧有些哽咽,一抽一抽的。
见袁友冲不答,她又接着问:“这个问题,和我家男人的死有关系吗?”
“当然有。”袁友冲见她回避,便说:“受害人很显然死于仇杀,但,既然他二十多年没离开过村子,再往前,年龄又小,也不太可能与谁结仇。”
“所以,咱们有理由怀疑,凶手与受害人之间的仇怨,应该是二十岁左右结下的。不过,一个老实巴交的农民,就算跟着务工的父母去了新安,又能得罪什么人呢?”
“而且,这段时间他应该在与您谈恋爱吧?那么这份所谓的仇怨,会不会是感情纠葛,争风吃醋呢?所以,您认为这个问题,与受害人的死到底有没有关系?”
这话,于辰听了都忍不住在心里吐槽,袁友冲瞎扯淡的能力可真强,尤永安的死竟然还能这么扯。
不过,虽然这份“猜测”在逻辑上不太能说得过去,很是牵强,但卓花花一时半会间显然也没法看出问题来。
因此,犹豫了一会儿后,她不得不说:“好吧,那我跟你们说说。”
“我跟他其实是父母长辈介绍下认识的。我跟他蛮聊得来,再加上他为人老实、靠谱,就跟他谈了呗。然后发现,他还挺会关心、照顾人的,没有什么缺点,我就决定嫁给他了。”
“只不过,他不提,我一个女人总不好自己开口和他说吧?我就等着他主动提,但还没等到,公公婆婆就发生意外去了,我跟他一块回了这儿,又过了两年,咱俩就扯了证,办了酒席。”
“其实我俩之前没什么的,就是很自然的相处啊,只不过吧,他一向很会照顾人而已。我想,不管是谁,嫁给他应该都差不多的吧?”
“这样啊。”袁友冲板着脸,又问:“那你认识他之前,和别人谈过恋爱吗?”
“没……哦,谈过几次吧,但都掰了,性格不合适。”
“噢?具体几次呢?”
她有点儿慌了,支支吾吾的说:“两三次吧,也可能三四次……哎呀,过去这么多年了,我怎么记得?”
袁友冲神色不变,只不过,话语间,“您”变成了“你”,问:“如果真的是情杀的话,那,对方应该爱你爱的刻骨铭心才对,你们俩谈的应该也蛮久的,有印象吧?”
“没……”她摇头,但见袁友冲盯着自己,又赶忙改口:“哦,我想起来了,想起来了……是有个男人,我印象还蛮深刻的,和他谈了有差不多三年,他对我也特别特别好,但咱们性格真的不合适,分了。”
问到这里,于辰和袁友冲心里已经有底了。
卓花花说的话前后矛盾,磕磕巴巴,无疑是在说谎。而且,她还在刻意往袁友冲透露出的调查方向撒谎,目的显而易见:想让袁友冲坚信自己的判断,从而混淆调查方向,误导警方。
按照一般规律,刻意说谎者,具备重要作案嫌疑,至少也是个知情人。卓花花这么做,无疑与本案脱不了干系。
不过,猜测是被验证了,但证据依旧不足,没法证明她具有嫌疑,不能动用诸如拘传、拘留等强制措施,所以,话还得继续问下去。
袁友冲便问:“他叫什么名字?”
“真的记不住了,毕竟都过去二十多年了。”卓花花摇头,接着,不等袁友冲再说什么,她便急忙忙的反问道:“你们难道还记得小学时玩的特别好,但之后再没联系过的同学的名字?”
“记得。”袁友冲一本正经的说。
卓花花:……
尴尬的沉默片刻,她又说:“我反正没你那么好的记忆力,真记不清楚他叫什么了。”
“好吧,理解。”袁友冲挑眉,换了个问题:“话说,你刚刚说,你和受害人是经父母介绍认识的?”
“是……严格来说是他父母。”卓花花说:“我爸妈去的早,所以我十四岁就自己跑新安打拼了,大厂都不敢要我,我只能去黑工厂赚钱血汗钱。”
“这么说,你和他父母认识?”
“认……认识。”
“怎么认识的?”
“这哪有怎么认识的啊,他爸,就是我公公,我在他手下工作……”
《刑与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