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

  “那等姬竹心来了我们再说吧,反正我都不急,你老急什么?。”秦棣淡淡道,他并非不知好歹,不想息事宁人退一步海阔天空,只是这头小狐狸道行显然比校长大人想象的还高,明白这个时候一但示弱,今后必有麻烦。
  今天两个衙内吃了这么大的亏,一定会找回场子,明的或许不敢,暗招绝对会使。秦棣又不是没脑子,别忘了还有一个铁男,这家伙一瞧就是条眼镜毒蛇,现在秦棣要当着一群领导和警察的面,下狠手废了他一身硬气功显然不可能,秦棣只有退而求其次,帮他长点记性,意思是你找我报仇可以,但千万别再裁到我手里。
  手段,狠辣,秦棣都有了,现在秦棣欠缺的,是一个强硬的后台;一个不仅能镇住官场的台后,还能镇住像铁男这种牛鬼蛇神的后台;而姬家,无疑就是秦棣的后台,他要让在场的人都知道,姬家对自己十分的重视,至少在姬老病好之前,只要自己不丧心病狂到伤天害理,姬家总之会维护他的。
  “你小子就是他妈一个人精。”唐子寅破天荒气势骤降,眼中非旦没有一点怒火,反而有着不加掩饰的欣赏。有些时候,刀,还是要亮出来才能够唬住人,不痛不痒,只会让人心里很不痛快,但要是把你这个不痛干脆利落直接砍掉,换上强势,剩下的那就只有敬畏和恐惧了。
  不过校长也不是省油的灯,道:“其他的人我不说了,张哲那小子,我看就这么放过他吧,留一个余地,大家以后好相见,毕竟这书,你还读不读?”
  校长大人也不忘小小威胁秦棣一把。
  秦棣也没打算痛打落水狗,露出个很不符合风度的阴险笑,道:“那总得意思一下吧?那个女孩这次受到了不小的惊吓,你瞧瞧,人家脸都被打肿了,这样地事情对她心灵是一次无比残酷地打击和摧残,难道就这么算了?”
  唐子寅咽了口唾沫,他真是后悔没一上就把这畜生给拿下,道:“人家也有损失啊,你瞧瞧,你下手多重啊,不如就这么算了……”
  “我要赔偿。”秦棣不耐烦了。
  “你真是一个畜生和人精!”唐子寅白了他一眼,一点没动气,似乎十分赞成秦棣这么做。然后他一转身,把秦棣的要求给张诚民说了。
  “他要赔偿。”张诚民和赵明异口同声道。
  唐子寅装着有些郁闷的点了点头。
  张诚民有些忍无可忍了,太气人了,这小子居然敢要赔偿,要赔偿也该是他赔偿我家张哲啊,张诚民恨恨道:“我去找他谈!”
  “老张,稳住,你一定要稳住啊!”赵明拉住他手臂,苦口婆心劝道:“他赤脚的不怕你穿鞋,你没必要跟他鱼死网破,再说他又不是自己要赔偿,我也觉得给受害人一点补偿也不是什么过分的要求……依我看,还是让唐校长再跟他谈谈。只要条件不过分,花点保住张哲才是最重要的。”
  “赵局长这话在理,人家小姑娘多可怜。”唐子寅想了一想,十分坚挺的站在赵明这边。
  张诚民狠狠一跺脚,二话不说的走到儿子跟前,一脸的铁青。
  “爸,你可要给我做主啊!”这畜生显然没看清楚现眼的情势,认为老子是给他出头来了,他激动了,大哭道:“爸,我牙齿都被他打落了好几颗,你一定要狠狠给我收拾他!”
  “老子先把你收拾了!”张诚民气得全身颤抖,一脚踢在儿子身上,骂了一句:“你就不能给我少惹点祸?”
  “爸,你打我干嘛!”
  张哲蒙了。
  “你给老子闭嘴,回去后我再收拾你!”
  张诚民已经做好了息事宁人的准备,只要在能够忍受的范围内,他都会无条件接受。他一转身,正要找秦棣谈,一批人数大概在七八人的队伍,浩浩荡荡朝这里赶了过来。
  “谁?是谁打了我儿子?站出来给我说说,你有什么资格打人?”一个穿着西服,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走了过来,身后跟着一个秘书,几个警察,他目光瞧了一下躺在地上的儿子。
  怒意更甚。
  “爸,你怎么才来啊!我差点被人杀了。”乔木那一刻泪流满面,被惯坏的孩子永远都是以父母着为靠山。父亲的到来,无疑让他在绝望中,抓到了希望。——“爸,这一次我差点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乔木声泪俱下,满地打滚,要有多凄惨就有凄惨。这可不是他装模作样跟他老子摇尾乞怜,完全是被吓出来的,他痛哭流涕,那是一种绝处逢生的喜悦。
  “复大是怎么教育学生的,怎么教出行凶伤人的暴徒?”中年人脸庞顿时浮现一抹森冷,巡视一周,看到了赵明和熊松茂两人,怒火更甚,道:“还有你们这一群警察是干什么吃的,有没有把凶手给我抓起来?”
  来人正是区委书记乔迁,不是他不够圆滑稳重,一上来就大摆官威,他实在憋不住儿子吃这么大的亏,儿子两条胳膊都被人掰断了,这搁在谁身上不肉疼,一股怒火使他不顾一切的疯狂,指着赵明就大斥喝道:“赵局长,这里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为什么没第一时间把伤者送医院?复大,复大就了不起吗?今天这事,你们一定要给我一个解释?”
  “白痴!”
  校长可没把这位区委书记放在眼里,他撇了撇嘴,无视他虎威。
  “分不清楚情况!”
  张诚民懒得理会乔迁。
  只有赵明面对这位顶头大老板的斥喝,一头的大汗,正想上去解释情况。
  一个冷冷冰冰的声音在乔迁身后响起:“这位好大的官威啊!”
  “什么官威?我作为受害人父亲,难道还不能向学校讨要一个公道?”乔迁怒了。他一回头,只见一个女人,身后跟着一个三十多岁的西装男,从林荫小道另一头,缓缓的走过来。
  没有跋扈的气焰和排场,姬竹心平平静静的目光轻轻环视了一圈,最后把视线投注在秦棣身上,微微一笑,姬竹心似乎松了口气。
  张诚民心喀噔一下,一阵苦笑,该来的还是来了。
  而赵明跨出的那只脚,又硬生生的缩了回来。
  姬竹心冷淡瞥了乔迁一眼,淡淡地道:“什么受害人的父亲,我看是绑架犯的父亲吧?”
  “胡说八点,你有什么资格这样说话?”乔迁狠狠反驳斥道,他显然没看清楚姬竹心身后西装男的模样,气急败坏地道:“你说绑架就绑架啊?你有什么证据啊……对了,你谁啊!这里没有你插嘴的地方?没看到警察在办案吗?”
  “我谁也不是,也管不了这里的事,只是公道自在人心,我管不了,自有人管!”姬竹心给身后的西装男打了一个眼神。
  西装男面无表情打了个电话,是直接打到深海市委某位领导那里,直接挑明姬书记要动一动某区区委书记。
  这一番话西装男声音不大,偏偏又能让人听见。
  乔迁听到这一番话被吓蒙了,他终于看清楚姬竹心身后的那个西装男是谁了,顿时脸色大变,脑门轰的一下炸开,他哆嗦身子道:“薜……薜秘书……”
  西装男理都没理采他,一点没摆休的意思,接着又恭恭敬敬电了一个电话似乎接到了什么指示,然后他微微上前几步,当着乔迁的面打了两个电话;一个是市委纪,一个是市公安局;一个是关于乔迁滥用职权和经济问题;一个是今天晚上发生的绑架事件。
  十分简的两个电话,绝不是杀鸡儆猴那么简单了,是强势而蛮不讲理的要拿下某个人。
  显然果然毫无悬念的一边倒。
  这一点,没人会去怀疑。
  所有人都被吓得冷汗直流,而那位几个电话就立刻光芒万丈的西装男,把电话一挂后,立刻就收敛了那一股咄咄逼人的气势,稍稍退后几步,十分平静地站在姬竹心身后。
  姬竹心走到秦棣身边,冷冰妩媚的绝世容颜上,露出一抹微笑,她似乎一点不介意助长秦棣的气焰,道:“秦医生放心,这件事的经过我父亲已经知道,他的意是绝不会冤枉一个坏人,也绝不会放过一个坏人,哪怕他有再大的背景,也没有法律大。”
  然后她稍稍靠近秦棣几分,低声道:“我爷爷想见一见秦医生,你看现在有空么?跟我走一趟。”
  “有空,有空,当然有空!”秦棣露出一副受宠若惊表情,扬起一个憨憨的笑脸,很识时务地道:“我这两天弄了一种丹药,对你爷爷的身体很有帮助,正要想法送过去,没想就遇到了几个伤天害理的畜生,差点就被警察抓了起来,还好姬总来了,不然被冤枉了是小事,可要是耽搁了姬老服药的时间,那就是耽误姬老的病情。”
  这一手,不止是投桃报李那么简单,也有挑拨的嫌疑。
  再加上秦棣已经将那只行医箱负在背上,演技炉火纯青地一副为患者担心的样子,姬竹心心里就信了几分,一股怒气也随之而生。
  她朝秦棣点了点,目光再次环视一圈,最后落在了那位乔迁书记身上,冷冷地道:“薜秘书,这种绑架女学生的案件,一定要从严惩治,不要让人以为手里有点权力,就可以为所欲为………还有,谁要是敢拿这件事在事后找秦医生的麻烦,我姬家奉陪到底。”
  说完这句话,姬竹心领着秦棣,在所有人复杂的眼神下潇洒转身走了。
  “乔书记就这么完了?”赵明不敢置信地喃喃一声。
  唐子寅洒然一笑,道:“诚民兄,我们是不是得考虑一下给那位秦棣同学颁发一个见义勇为奖呢?”
  张诚民感觉这是他妈一个天大的讽刺。憋了半天,他才憋出一句:“这事你看着拿主意!”
  想了一想,张诚民又道:“张哲的事……”
  “诚民兄放,这件事情我一定给你摆平。”校长大人一脸肯定地道,十分的有把握。
  张诚民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最后,他看了看一旁已经完全傻掉的乔迁,心里立刻就平衡了,这件事情中最惨最倒霉的人,还是属乔家父子。
  因为没有人敢怀疑那几个电话的力量,就连那个一脸阴毒,企图事后找秦棣报仇的铁男,也已经彻底死心,不是他不敢,实在是心中畏惧太过强烈。毕竟一个打打杀杀的江湖中人,势力再大,只要一得罪权贵人物,一样是朝夕完蛋。
  
第35章姬家
  
  一场风暴终于结束,没砸起多少惊涛骇浪,主要是一群校领导能力太过强悍,很好地把影响控制在一定的范围内,除了几个当事人,以及少数被封口的学生外,没多少人知道今晚发生了一场令人多么震惊的事件。
  至于那位嚣张跋扈凶行伤人的家伙,一个名字叫秦棣的混蛋,一个扯着虎皮、狐假虎威、穷凶极恶的秦棣同学,此时坐在一辆黑色挂政府牌照的奥迪A6上。
  开车的是薜秘书,姬竹心和秦棣坐在后排。
  车内气氛古怪,秦棣一言不发,姬竹心闭目养神,似乎也没跟他谈话的兴趣,主要是这位大小姐对秦棣很有看法,十分的记仇,念念不忘秦棣讽刺她父亲的事情,所以很是不感冒。
  那位薜秘书更是目不斜视盯着前向,四平八稳开着车,只是偶而通过车内镜子,瞅上秦棣一眼,似乎是一种审视,猜测这位到底何方人物,能惊动大老板给他擦屁股。
  秦棣也不试图打破沉默,也没理会薜秘书一道接着一道古怪的眼神,很泰然自若。
  到了。
  车子驶进一座庄园。
  庄园很是夸张,大得出奇,足以见得姬家在深海的能量,好在整个庄园并不奢华,古风味很浓。
  薜秘书等两人下车后,直接又将车开走。
  姬竹心领着秦棣没去客厅,径直上了二楼,走进了一间书房。
  书房不夸张,古色古香,十分简单,两排书架,两把椅子,一个沙发;一个中年男人正自顾自地坐在沙发上煮茶,姿态祥和,正是“封疆大吏”姬忠信。他看到两人走进来,微微一笑,朝秦棣点了点头。
  秦棣不卑不亢,回了一个微笑,目光落在椅子上的姬老身上,再无更多画蛇添足的举动。
  老人闭着眼睛,手上拿着一个收音机,在听深海一个频道的时事报道。
  秦棣站在门口,看着椅子上的老人,又瞧了瞧沙发上的姬忠信,感觉这父子,怎么都有一点秋后算账的架势。
  老人睁开眼睛,看着泰然处之的秦棣,微微一笑,道:“人不可貌相啊,年纪轻轻,就有如此厉害一手医术,是不是觉得那天在医院受了不少的委屈?”
  “没有!”秦棣十分的机警。
  “坐过来说。”老人指了指他身边一把椅子,似乎很随意的一个举动,可姬竹心惊呆了,因为老爷子这两把椅子,一把是他自己的,一把大多时候是空着的,只有偶而一两个来自京城的个老人,才有资格坐。
  在姬竹心印象中,就是她父亲姬忠信,也没多少机会能坐一下。
  而她,记忆中,除了小时候坐过几次,长大后,一次也没有。
  姬忠信似乎也留意到了这一点,他声色不动,继续煮茶。
  秦棣一点不知道这把椅子的含意,他老老实实坐下,一点都不忐忑,十分的自然。
  “听说那天在医院,你面对群医围攻,不慌不乱,据理力争,硬是好好讽刺了一把那帮庸医,有气魄啊,现在想起来,我都替你打抱不平。”老人关掉收音机,顺手放在一旁,慈祥地道:“这几天来,我身心所受的痛楚,想起来仍是令我印象深刻,而你一手针灸,简简单单一剂汤药,就能让我病情大有好转,这份执简驭繁、化腐朽为神奇的医术,比起那些痛楚,更令我印象深刻啊!”
  “你老人家过奖了。”秦棣笑道,十分的谦虚。
  “你这话不老实,谦虚固然好,但太过谦虚就是做作了,特别是对你们这些年轻人而言,有些时候真诚一点,其实也没有什么。”老人呵呵一笑,道:“再说那么多的医生,那么多的专家,花了那么多的时间,仍然束手无策,而你,只是给我诊断了一次,就能将病情完全掌握,甚至立起沉疴,药到病除,着实厉害啊!。”
  秦棣“呵呵”一笑,没有接话。
  老人随和笑道:“其实说起来,我要向秦医生说声谢谢。”
  秦棣赶紧道:“不敢,救死扶伤,本就是医者职责所在。”
  “秦医生医术如此高明,不知道是师从哪位国手?”老人突然问道。
  姬竹心立刻耸起了耳朵。
  姬忠信也轻轻瞥了秦棣一眼,十分的好奇。
  “我没有师傅,我的医术,是自个琢磨出来。”秦棣回答道。
  老人呵呵一笑,显然不相信,但也没再寻根究底,只是道:“秦医生好象不是深海人吧?听口音,大概是陕省秦岭一带人士?家里还有什么人?父母在哪里工作,有没有兄弟姐妹?”
  一连串的问题,看似随意,在拉家常,秦棣敏锐的察觉到,这一番话有玄机。
  秦棣不相信姬老是真的在关心他家庭情况,显然是对他做过了一番调查,毕竟姬老的身分太特殊,不把秦棣的身分背景掌握清楚,姬家确实不会放心。
《阴阳超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