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节

一把攥住了杨半仙的衣服,指着说:“那个,那个……”说了半天,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样形容,整个心脏都被寒意笼罩住了。
那哪里是床被子,那分明就是一个人啊!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被拉伸变形成了一床被子的模样,但那真的就是一个人啊!
心脏突突直跳,我感觉自己的头发丝都快因惊吓而竖起来了。
杨半仙没有动,目光盯着那床被子。我好不容易了稳定了自己的情绪,颤抖着问:“我,我们快走吧……”
“这是个人。”杨半仙皱起眉头,接着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手电桶,往那床被子照过去,我顺着手电筒的光看过去,只见那床被子被我扔成了一个团,露出来的被角上,竟然有一双……黑幽幽的眼睛!
“是个活人。”杨半仙说。
我刚刚平静下来的心,又被猛地吓了一跳,眼前一黑差点晕了过去。这地方我是一刻也不想呆了,紧紧攥着杨半仙的衣角,“这,这……我们还是先走吧……”
第045章 等他断气
就算是个活人,他这副样子了,难道还有得救?
杨半仙看了我一眼,接着低头,目光又落在我紧攥着他的衣袖上,神色似乎有些失望,但语气依然平静:“周沫,这是活人,不是鬼,你怕什么?”
一个活人被折腾成这样,难道不觉得吓人?我松开了杨半仙的衣袖,心有余悸地说:“那……他还有救吗?”
“没有。”
我的心里顿时万马奔腾,真想对着杨半仙的头一锤子敲下去!
“不过,如果让他死得这么哀怨,一定也会成为恶鬼。周沫,你把这个东西贴在他脸上。”杨半仙从口袋里找出一张符,递给我。
我不明所以地问:“为什么要我贴?”
“你贴作用比较大。”杨半仙解释。
“为什么我贴作用比较大?”我一脸怨恨,觉得这分明就是杨半仙在耍我!
杨半仙不太耐烦地回答:“你不觉得你跟别人都不一样吗?他就快要死了,去贴!”
最后两个字,他说得尤其重,还带着震慑人心的蛊惑力,我被他这一吼后,不由自主地就接了那张符。战战兢兢地问:“他,他的脸在哪儿?”
这就是一床被子,而且他那双幽幽的眼睛现在还盯着我。他现在还是个人,不能说话不能动只剩一双眼睛,绝望地等待着死亡。我浑身颤抖,闭着眼睛走了过去。
这时,一阵风透过没有窗户的黑洞里吹进来,吹起我的秀发,刮得一地灰沉。我后背凉嗖嗖地,腿肚子直打颤,不由自主地看了一眼杨半仙,他示意我动手。
没办法,我只有硬着胆子一咬牙,朝那双眼睛贴过去,接着蹦了回来。我的心理承受能力有限,依然怕到颤抖。杨半仙拍了拍我的手臂,以示安慰。
我问:“你不是说学长会在这附近吗?咱们还是抓紧时间走吧……”这环境实在太诡异了,我真心地一刻也不想多呆。
杨半仙没动,只是盯着棉被没有说话。我不敢再看,催促了几遍无果后,只好作罢。
忽然,我意识到了一种可能性,原本就跳得快的心跳,此时跳得更快了,一把抓住杨半仙的手腕问:“你该不会是要告诉我,我床棉被就是学长吧?”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可就太扯了!
杨半仙很快地回答:“不是。”
我大松一口气,幸亏不是学长。那既然不是学长,我们还站在这鬼地方干嘛?许是心理作用,我越看,越觉得这屋子像是凶宅,多年前一定死过人,不然怎么会这么重的阴气?
“你的那位学长,应该是在这里呆过。”杨半仙四下看了一眼,才说,“但是现在已经走了。”
“那我们快去追吧。”我催道。
杨半仙却不急,他看着那床棉被轻声说:“等他断气了,咱们再去。”
我顿时无语,这里黑灯瞎火,唯有阴风阵阵,还要等一个将死的怪物断气,这到底是什么逻辑?我心里虽然不满,但毕竟有求于人,还是听他的比较好,况且他不带路,我也不知道学长的位置。
第046章 走不出去
于是我和杨半仙两人便无声地站在这空荡却诡异的房子中央,我总觉得这里不正常,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心里的恐惧一波比一波来提巨大,只密切地关注着那床被子的动静。
时间一分一分的过去,也不知道是过了多久,我心里忽然“咯噔”一下,发现这里多出了一个死人。于是我拉了拉杨半仙的衣袖。
“他死了?”杨半仙问我。
我没说话。
“你现在已经能够非常细腻的区分活死人了,”杨半仙平静地说,“以后比这更恐怖的事情,你只怕要遇到不少,不要一味的恐惧。”
从小悬遭遇车祸,到婶子的死亡,到现在这床被子没有了活人气息,似乎都体现了我对死人的份外敏感。我甚至都不用去探鼻息,就已经了然如心。
“他应该不会变厉鬼了,咱们走吧。”
我听杨半仙一说,内心大松了一口气,赶紧跟着他出门。一出门口,就遇上狂风大作,吹得人睁不开眼睛。我们站在原地,等那阵风过了,才继续向前走。杨半仙回头,往那空屋子看了一眼。
接着他说:“这间房已经建了几十年了,曾经有一个母亲因为家里太穷,丈夫好赌,带着两个你孩子,吊死在房中。正好就是你刚刚站的那个位置。”
我陡然觉得全身都僵硬了,身上鸡皮疙瘩起了一层。没好气地瞪了一眼杨半仙。
再往前走,就又是一片树林。我一边暗示自己不要害怕,一边跟着杨半仙穿过了这片树林,前面又是一片空地,这片空地稍有些大,在角落处点着一堆篝火,我大致看了一下方位,就是西南角。
有篝火,说明有人,看来学长真的在这里!我心中一惊一喜,小跑着向那边走过去,途中还在地泥地上摔了一跤,就听前面一个沙哑的声音问我:“谁?”
我爬起来,在林子里看清楚了一个人,大舒一口气,久违的从心里笑了起来,大声说:“学长,是我!是我呀!”
“周沫?”林子里的人也跟着惊喜了一声,接着跑了出来,他后面跟着也出来了一个人,但是逆着光,我没怎么看清楚。
我俩听清楚彼此的声音,确认了模样,满脸惊喜后,我又忍不住流出眼泪来。学长原本穿的是一件白色的薄外套,此时也已经灰不溜秋看不出原来的颜色,脸上更是灰一块白一块,看起来狼狈不堪。
“学长,你这是怎么了?你去哪里?”我上下打量了一圈学长,觉得有些心疼。
《家有诡夫太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