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

本来是有一桶汽油的,结果一阵阴风吓的我把半桶汽油都丢了,也不知道够不够烧。
想了想,我立刻拨打陈老根的电话,想给他汇报一下,结果他的电话还是打不通,只得用短信替代了。
没过多久,冯家方向的火势越来越小,最后熄灭了。
这场大火惊动了圩场附近的所有人,街道上三五成堆聚在一起议论纷纷,直到夜渐渐的深了才散去。
我躺在床上紧张的一直睡不着觉,因为不知道冯德亮的尸体烧掉了没有,此外还有红衣娃娃。
现在多了一个问题,就是红衣娃娃和冯德亮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陈老根说冯德亮怨气深重,那就不太可能是自杀;假设如果是凶杀,那凶手会不会是红衣娃娃?亦或者是寄送红衣娃娃给我的那个神秘人?
另外一点,陈老根凭什么知道冯德亮怨气深重?当初红衣娃娃出现的时候,他似乎早有预见,所以才躲我跟躲瘟神一样。
这些问题我都想不通,不过冯德亮的死自己倒是可以去派出所打听打听,曹楠就好像和派出所的一个公安有点交情。
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晚上十一点半了。
忽然,镇子里的毫无征兆的开始狗吠了起来,刚开始是最西头的几条,然后一路蔓延,最后整个圩场几十条狗全部在吠。
我高度紧张起来,狗是一种对危险很敏锐的动物,它们不可能无缘无故狂吠不止,而且是这么大面积的吠。
最关键的是,西边正是冯德亮家的方向,这让我有了很不妙的联想。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时间慢慢指向十二点。
突然,所有的狗吠戛然而止,一秒都不差,就好像同时被扼住了脖子一样。
刹那间整个圩场周边死一般寂静,听不到一丝的声音,就连夏日的虫鸣都没了。
我心头猛跳,这又是什么情况?
能让狗止吠,难道是红衣娃娃?
前两天她来的时候,乡里的狗都是不敢叫的。
接着时间一点点的指向一点,红衣娃娃今晚没来。
之后是两点,三点……一直到天蒙蒙亮,等乡里的第一声鸡鸣响起,我才算彻底松下来。
公鸡司晨,代表新的白天的到来,不管什么鬼魅邪祟都要退避。
浓浓的睡意袭来,我瘫在床上睡了过去。
这一觉我一直睡到早上九点才爬起来,走到镜子前端详了一下,发现脸色似乎恢复了一点点,尤其是黑眼圈,已经淡了很多。
吃了点东西,我打算开店门做生意,不管发生什么事,日子还要过。
别人有家人可以依靠,而我没有。
我从小就没见过父母,是爷爷将我拉扯大的,在我十七岁读高二那年,爷爷也离我而去,能论的上亲的人就只剩一个堂叔了。
于是我才辍学开了这家电子产品店,经过三年打拼,也算小有成就,买下了这家商住两用的店面,还定下了一门亲,等爷爷三年守孝期过,便可以完婚了。
这期间多亏了曹楠帮我,否则当初我连做生意的本钱都凑不够。
打开卷闸门,外面已经人来人往了,这时我突然发现门口的地上竟然有一堆黑色的灰,像是谁倒在那的,这让我有些不爽,心说哪个混蛋欠抽?
走上前用脚去划拉,想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这时一块黄色半透明的东西翻了出来。
我捡起来端详了一会儿,而后脑海中电光火闪,触电般将那东西甩了出去。
分明是一块烧焦的指甲盖!
第五章:徐娇娇的异常
人的指甲盖,还是烧焦的。
我就是再笨也知道是谁了,冯德亮!
他没有被烧化,而且还诈尸了,最最关键的是,他昨天晚上来找过我。
我甚至完全可以脑补他站在我门口,身上烧焦的灰簌簌往下掉的画面了,太悚人了!
昨晚的那阵狗吠就是他引起来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只在门口停留了一下便离开了。
但即使是这样,也足够让我心惊肉跳。
我本能的拿起手机给陈老根打电话,结果电话还是接不通,一天了,跟人间蒸发似的。
我心里七上八下,这些事越来越诡异,越来越邪性了。
就在这时,门口突然传来一声有些趾高气昂的女声:“在呢,通知你个事儿。”
我抬头一看,是自己谈的对象,徐娇娇。
看见她,我没有什么喜悦之情,反而更加烦躁,特别是现在的她,烟熏妆,短裙,吊带衫,在乡下简直算得上是暴露。
刚开始媒人介绍的时候,也不知道是她太能装了,还是自己看走了眼,感觉她还是不错的,无论是脾气还是形象,虽然不太会干家务活,但态度还算端正。
没曾想,一订完婚人就原形毕露了,好吃懒做,盛气凌人不说,每天还打扮的花枝招展到处窜,最近乡里有些关于她的风言风语在传,也不知道真假。
她此前常年在外地,打听不到关于她的事,否则自己根本不可能和她订婚。而现在已经晚了,订婚的时候聘礼已经给出去了,要不然我早就悔婚了。
农村不比城市发达,过日子全靠一双手,好吃懒做是绝对不行的。
“来了。”我应了一句,不咸不淡。
《十里尸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