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节

林凡指着画面说:“你们看他在做什么?”画面里是一个男人把左手抬起来,低着头。
任飞说:“他应该是在看时间,对,看表!”
林凡点了点头,“应该就是这个人。虽然从我们进来到现在,录像里有其他人也从停车场出来,但从各方面情况看,这个人的嫌疑最大。”
接下来的录像由于光线太暗,根本没办法看清这个男人进来后都干了些什么,而且按刘经理说的他坐的位子,不是摄像头所能拍到的。
任飞说:“你说凶手是不是对这酒吧太熟悉了,连摄像头在哪他都知道。”
林凡笑笑说:“我觉得更多的可能只是巧合。”
任飞说:“你怎么知道?”
林凡说:“如果他不想让我们知道他的样子,他没有必要亲自把东西送来,可以用其他的方式把东西交给你。”任飞听了点了点头。
看完录像,任飞把那一段录像拷贝下来带走,并叫上了刘经理。他也算是这个案子第一个可能看到凶手的目击证人。
刘斌看着他们开车离开,摇了摇头,“哎!又出事了。”
5.无名的血和奇怪的钥匙
在回来的路上,刘经理显得有些紧张,毕竟事情太突然了。他没有想到只是转交一个盒子,就会被带到公安局去。他也怪自己太大意了,有谁会在半夜的时候跑到酒吧里给人送东西,而且是给一个警察送东西,如果这要是没有问题那才真是怪了。刘经理不敢问任飞,他只是对林凡说:“凡哥,我没做错什么吧?看在平时的交情上,你可得照看着我点儿。”
还没等林凡开口,任飞却说了话:“放心!你小子没事,只是想让你回去协助调查一下今天晚上发生的事,作作笔录,明天你就可以回去,不过以后要随传随到。”
任飞这番话无疑让刘经理吃了定心丸,这话比林凡说的还管用,毕竟任飞才是警察。
刘局长还没有走,他还在警局。林凡他们一到警局就马上把情况告诉了刘局长。
盒子就放在刘局长的办公桌上,白色的盒身,血红色的数字。在盒子上还是没有找到其他指纹,干净得就好像刚出厂的新盒子一样。
现在已经没有人会问为什么那个人要在酒吧里给任飞这东西,是要挑衅还是有别的目的。刘局长也没有问为什么在这个时候,他们还要跑到酒吧里去消遣,现在关键是要知道盒子里装的是什么东西。
房间里的三个人好像都没有要动手打开盒子的意思。任飞说:“你们说盒子里会是什么东西?”
“这是给你的东西,我们哪会知道。”对于林凡的打趣,任飞心里反而更沉重了。他戴好手套,轻轻地把盒子打开。
盒子打开后,众人发现里面只有一把钥匙,钥匙上有一个蓝色的吊牌,吊牌上刻着“1112”的号码。可这又会是哪里的钥匙呢?
林凡戴好手套,拿起盒子里的钥匙,看了一会儿说:“不如我们先想想什么样的钥匙上才会挂上号码牌吧。”
任飞说:“说不定是凶手自己挂上去的,想暗示些什么。”
这个推测也不是不可能的。凶手有可能为了某个目的,自己做好吊牌挂在钥匙上面。可林凡却说:“我看不会,你看这个号码牌和号码牌上的数字都应该是用机器刻的,不是手工刻的,如果是凶手自己刻的话,犯不着用这么大的工夫做这个出来,他可以自己用笔写一个,或用其他什么贴上去。这个号码牌和这个钥匙应该就是配套的。”
刘局长听了点了点头。
就算是配套的,可这又会是哪里的钥匙呢?会是下一个案发现场的大门钥匙吗?这把钥匙到底意味着什么。
正在这时,王小龙敲门进来了,他手里拿着检验报告。
任飞连忙问:“发现什么没有?”
王小龙点点头:“发现了另一个人的血迹!”
“另一个人的血迹?”任飞问,“到底怎么一回事?”
王小龙把报告递给刘局长:“刘头,我按你说的,不仅把最后一个数字‘8’的上下部分分别检测,还把其他两组数字中的‘8’字都检测了,结果发现在第一封信的最后一个‘8’的下半部分发现了另一个人的血迹。上次没有发现是因为没想到这个数字会是由两个人的血组成的,上次只检验了上半部分,所以没能够发现。经过比对,这个血迹不属于三位受害者中的任何一位,而是一位无名氏的血。”
这个奇怪的数字“8”真的有问题。可是这又会是谁的血呢?凶手为什么要故意留下这点血迹,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盒子里的钥匙是怎么一回事还不清楚,这新检验出来的血迹又带来了一连串的疑问。
林凡的表情却不显得意外,他坐下来,点了一根烟,闭上眼睛沉默着。
任飞则低着头在屋子里来回走动:“这无非有两种可能,一是这是凶手自己的血,可是他为什么要这样做,留下这样直接的一个证据呢?二是这是凶手留下的别人的血,可这又会是谁的血呢?可是就算凶手要留下,为什么要这么隐蔽,不直接点呢?”
这个案件似乎除了问自己一些该死的问题外,就再没有别的什么可做了。
“我想应该是凶手本人的。”林凡缓缓地说。
这话让在场的人心里都是一惊,因为在他们以前所接触到的案子中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凶手会把自己的血,这样直接的证据留下来。这上面难道真如林凡所说的是凶手的血吗?任飞不知道林凡凭什么这样肯定地说?
这张用鲜血写就的纸,似乎比原来更有了某种特别的含义。不仅仅是那些让他们想不到的数字,还有这突然冒出来的无名血迹。
林凡说:“这第一封信,暗示的应该是第一名受害者,因为上面的数字是用第一名受害者的血所写的。凶手不可能会用以后的受害者的血来写这些数字。那这会是谁的血呢?那只有一种可能,就是凶手留下了自己的血液!”
可真的会是这样吗?真的会如林凡所说的是凶手留下了自己的血吗?同样的信,同样的血色,白色的灯光下让人看着只觉得心里发毛。任飞说:“那可不可能是其他受害人的血,或是一个不相关的人的血?他无非是想扰乱我们!”
林凡说:“你说的这两种情况应该都不可能。如果是其他受害者的血,那么这个受害人已经被害。可是现在还没有接到报案。按凶手的犯案手法,不会同时用两个受害人的血来暗示。凶手更不可能用不相干的人的血来故意扰乱。如果他真的要这样做,他可以做得更直接一点,让我们不费力就查出来了,为什么要这么隐蔽?而这一点万一被我们忽视了怎么办?”
任飞说:“你又不是凶手你怎么知道不可能?”
“不可能,我只能这么说。”林凡说:“之后的两个案子就说明了这一点。”
任飞的脸沉着,在日光灯下,更显得让人不敢接近。任飞并不是想真的驳倒林凡。可是凶手为什么要这样做呢?任飞阴沉地问:“那你说凶手为什么这样做,这么隐蔽而又嚣张地弄上自己的血呢?”
林凡笑笑说:“也许他只是想考考我们的能耐,如果我们不知道,那么这明摆着的证据就没有了。”
任飞说:“不会这么简单吧?”
林凡说:“我心里有一种感觉。”
任飞问:“什么感觉?”
林凡说:“那就是凶手不怕被抓住,所以他让自己没有了退路。”
任飞明白了,别的犯罪嫌疑人犯了案都怕被抓,想尽一切办法消灭证据,而这个凶犯很可能留下了自己的血,却又在案发现场把所有的罪证都消灭了,这是多么的不可理喻,多么的矛盾。可这些事也许只有这样不顾一切的人才做得出来。
《金钗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