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节

  “社长你是想说丁香新交上了某个新男朋友吗?”东东黑着脸问。
  “没有,我不是那个意思。”高山狼狈地避开他的目光。
  “我知道你们都怎么想的,丁香她看不起我从来都不爱我,她是为了别的男人自杀的。丁香可能平时是有些浪,可是我了解她相信她,她是不会背着我去偷人的,她心里的位置永远是留给我的。要说她是自杀的打死我也不信,要说她是得罪人被杀的还靠谱些呐。”宋东东可能觉得伤及自尊了情绪有些激动。
  王恩泽连忙顺着东东的话说,“是呀是呀,丁香姐除了东哥外头肯定没有人了。再说了警察搜查的时候只发现玫红色手机啊,并没有什么黑色手机啊。”
  “也许,也许是我看错了。”林汶静看一眼王恩泽说,“那天忙忙乱乱的,我也没留心。”
  “我们可以去化妆室再找找看确认一下吧。”贝都维提议。
  “可是化妆室警察早搜查过了啊,现在还贴着封条呢。”杜霄威说。
  “得了吧霄威,警察之前下定论是自杀,昨天演出张导的团不也照样用了化妆室嘛。”高山起身开门,“我们就听小贝的去找一找看看。”
  众人来到走廊里化妆室门前,门上果然贴着封条,不过门缝处已经撕开。林汶静掏出钥匙打开门,众人鱼贯而入。化妆室里的样子和贝都维上次来时看起来差不多,镜子上的口红印也还未擦去,看来剧院暂时打算原封不动地留着这张梳妆台,别的剧团也只是借用下化妆室的空间,并不敢怎么擅动这里。
  高山凑近镜子看着鲜红的遗言问宋东东,“东东,你确定这是丁香的字迹吗?”
  东东也眯了眼仔细端详,“我总觉得越看越不像呢。”
  几个人动手翻找起来,宋东东挨个拉开抽屉,林汶静检视桌上的瓶瓶罐罐,高山伸手摸柜子顶上,王恩泽逐件掂掂戏服。小小的化妆室再次被翻了个底朝天后大家仍然一无所获。“哎哟”一声四眼汪不当心碰翻了戏服的架子,架子底下的滑轮因吃不住分量而翻倒了。大家七手八脚地把衣服挂回去。
  贝都维捡起一件西服外套,手里的感觉比想象的要重,他随手伸进口袋摸了摸,两个口袋里都空无一物。贝都维觉得自己想多了,把西服挂回衣架上顺手抚平衣领,这时他确定有什么东西在衣服里。伸手一探胸口的内袋,贝都维掏出一块手帕包住手小心地从内袋里取出一支黑色的手机。
  “啊,黑色手机。”高山看见了低呼一声。
  “还真有手机啊?”宋东东凑过来要拿。
  “上面可能有指纹。”贝都维阻止宋东东。
  “这里有手套。”四眼汪找出来一副白手套递给他。
  贝都维戴上手套后打开了手机,这支手机是全新的,通讯录里空无一人。然而短消息里却留有与一个未命名陌生号码往来的短信,贝都维念了起来:
  “十月十日晚上八点四十分,丁香发送短信‘我知道那件事是你干的。’
  陌生号码回复,‘你是谁啊?在说什么啊?’
  丁香发送短信,‘你讨厌她,希望她消失,别赖了,我都看见了。’
  对方回复,‘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啊,你想怎么样啊?’
  丁香发送短信,‘在我面前就别装了吧,我知道马能能是被你杀死的,不想我说出去的话打电话给我咯。’”
  贝都维停顿下来喘口气,环视一众人吃惊的表情,心想如果与丁香通讯的人是否就在其中。
  “丁香,她是在勒索谁吗?”宋东东感到难以置信。
  “丁香姐究竟看见了什么呀?”林汶静脸色难看。
  “丁香,后面还说了什么吗?”高山紧张地问。
  “短信除了这几条之外没有了。”贝都维翻到手机通话记录,“等等,还有几通电话。第一通是十月十日晚上十一点多陌生号码拨打过来的,之后陆续有几通拨出的。最后一通十一月十一日,是演出当天下午陌生号码拨打过来的。”贝都维抬起头来,“这应该是林汶静看见丁香接的那通电话,就在她死亡之前发生的事情,也许就是这通电话约丁香走上了死亡之路。”
  “这个混蛋杀死了能能和丁香,我绝饶不了他,马上回拨过去揪出这个人,看看他究竟是谁!”高山激动地找出一副手套戴上,从贝都维手中接过手机打开通话记录就要摁拨打键。
  “对,马上揪出这个王八蛋!”宋东东捋起袖子摩拳擦掌。
  突然,高山的表情变得有些奇怪,“嗯?这个号码,这个号码……刘水?”高山表情复杂地看看刘水。
  “怎么了?”刘水凑近看了一眼屏幕上的手机号码,瞬间面如死灰。兄弟俩对视片刻,刘水略有些迟疑地掏出自己的手机,翻开通讯录查找到一个人名。
  贝都维低头一看,一模一样的十三位号码赫然存储在刘水的手机通讯录内,存储的联系人名为“高栋”。
  “这是怎么一回事?”
  “这是我们爸爸的手机号。”
  
  ☆、第十三幕 重回别墅
  众人无语了好一阵子,贝都维率先打破沉默,“你们的爸爸那天也来看演出了,在观看过程中他有没有离开过座位?”
  刘水双手抱头跌坐在一把椅子里,十根手指抓乱头发。四眼汪扶扶眼镜目光看向别处。
  高山看起来也是脑子里一片混乱,他喃喃着,“怪不得,爸从来都不来看我的戏,这回竟然主动提出要来看戏,没想到……”
  “你爸爸的座位是他自己挑的吗?”贝都维问。
  “不是,我有在第一排预留几个位置,本来他说想坐最后一排的,但没想到票房售罄连最后一排也没座位了。我就安排他坐我身边的空座位,看电影要选全场中间的位置,看话剧要选前排,第一排的位置最好了我跟他讲……”
  “那么演出的时候你爸离开过座位吗?”贝都维打断高山絮叨的回忆。
  高山踌躇着,看一眼贝都维,回答他说,“离开过吧。”
  “几时离开几时回来的?”
  “我没有太在意,可能是八九幕的样子吧。我爸说觉得剧情很无聊要去上厕所,我领他出门指给他看厕所后回来继续看演出。”
  “那他几时回来的?”
  “我的心思都在音乐剧上,不知道过了多久。好像过了好几幕他还没回来,我担心他迷路出门找他,刚刚进门厅就看见他从厕所出来,还一身烟味。我以为他一直躲在厕所里抽烟呢,埋怨了他几句后一起回座位继续看戏。”
  贝都维听高山的陈述和当天监控录像上的相符,便转向刘水和四眼汪,“事发那天钢琴伴奏邓宏凯记得有个男人从右边侧台出入过舞台,你们俩身处右侧走道上方视野最佳的监控室,有没有看清那个人的样貌?”
  “好像是有那么一个男人,刘水你还记得吗?”四眼汪看着刘水犹犹豫豫地说。
《花园里的秋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