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节

  “当然不可能,徒儿,知道道士之间是怎么打架的吗?”
  我摇头,操起菜刀对干?
  “待会你就知道了。”师傅神秘一笑。
  我们在建材市场绕了一圈,和人闲聊了几句,然后随附给我买了跟冰棍,便蹲在外头,我问他等什么,他说等那个装修队的队长回家。
  “这人精明的很,出门身上不敢带养小鬼的东西,估摸着全放家里在,到时候看为师的就行。”师傅捏着那根尸线说。
  到了下午五点左右,那个胡子邋遢的汉子就打着哈欠走了。
  我和师傅跟上,好在他家就住这附近。
  “万一他家住很远,自己踩了摩托,咱们不是跟不上了吗?”我疑惑问。
  “捉鬼讲究望闻问切,咱们道士之间斗法,也讲究这个。刚才我去那人店子里,就是‘望’,后来在建材市场饶了几圈,就是‘闻’,刚才我找人闲聊就是‘问’,最后得出这家伙住在这附近,而且每天上班靠走,就是切了。”师傅耐心给我解释,“瓜娃子,你听好咯,今后如果为师哪天不在了,除了三正之外,望闻问切这四个字你也要记住。”
  我讷讷点头,说:“师傅怎么可能不在。”
  师傅呵呵笑着:“走,瓜娃子,咱们跟上去,为师今天让你看看道门之间是怎么斗法的!”
第三十六章 活该
  邋遢中年男人住的是一个筒子楼,里头脏的不像话。
  我捏着鼻子跟师傅上楼,看到邋遢男人进了房。
  师傅便笑了笑,和我去菜市场买了公鸡,然后又去屠宰场买了盆猪血。
  “猪啊,这辈子什么都吃,而且在很久之前,猪是杂食动物,在久远之前,常有猪吃人的事情发生,即便是家猪,饿极了,也是吃人的。”师傅小声说。
  我惊讶:“猪还吃人?”
  “当然,以前是没有家猪的,只有野猪,野猪就是杂食动物,吃人不稀奇。所以说猪这玩意,天生煞气重,这种煞气不是阳煞,是阴煞,猪血也是极污秽的一种东西。待会你看为师怎么办。”
  等我们买完猪血跟公鸡,已经是晚上了。
  我们等到楼上没人吵闹,才偷偷摸摸上了楼。
  到了邋遢男人家门口,师傅二话不说,摸出刀,把公鸡头割了下来,然后往盆里放血。
  猪血和公鸡血混在一起,那样子要多恶心有多恶心。
  放完血,师傅摸一张符,在盆中泡了泡,然后拧成一个长条,把尸线夹在当中,塞到鸡嘴巴里,最后把鸡头仍在了邋遢男人门口。
  “走!”师傅说,拉我匆匆下楼。
  我还没回过神:“这就完了?”
  师傅白我一眼:“要不然你以为呢?”
  到了外头,师傅把那盆血倒了,鸡则提着:“回去好好吃一顿!”
  我无言,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师傅嘿嘿笑着:“那个中年汉子既然是槐字派的人,屋里肯定养着鬼,鬼都是邪物,怕煞气重的,怕阳气重的,公鸡血大阳,猪血阴煞,用符纸裹着赛鸡头里,再把尸线也赛里头,把鸡头留在他家门前,这叫杀鸡给猴看。”
  怕我不懂,师傅接着解释:“杀鸡给猴看这个成语你知道吧?咱们就是杀鸡给鬼看。养小鬼本来就需要小心谨慎,那个邋遢男人只会小偷小摸,养鬼纹也只能画一半,说明他本事不行。杀鸡给猴看,就是惊一惊那些小鬼,等小鬼受惊,这男人便自食恶果了。”
  我问:“那最后会怎么样?”
  师傅淡淡说:“那得看那个男人家里养的都是什么了。”
  当夜,我们回到学校,告诉钟老师宿舍楼可以住了,钟老师将信将疑,师傅打包票,她才抱着钟娜回去睡了一晚上。
  第二日大早,钟老师一惊一乍冲师傅喊:“大师……”
  师傅摆手说不必客气,然后又去了一趟红安路,把钟老师的窗户拆了,在里头找到一张纸,纸条里画着古里古怪的图案。
  师傅说着画的是百鬼夜行,钟娜在这个屋里看到的数不清的鬼影就是百鬼夜行。
  百鬼夜行可不是用普通的笔画出来的,是由尸油画出来的。
  不过这些当然不会告诉钟老师,免得钟老师担心。
  为了以防万一,师傅把屋子里里外外检查了一遍,然后把窗子卸了,帮忙装了个新的。
  钟老师表示感谢,师傅婉言拒绝。
  我心里念着筒子楼里那男人的结局,扯着师傅让他快带我去看看情况。
  师傅无奈,带我上街,我还以为要去建材市场,没想到他直接去报摊买了份报纸,翻了一阵,递给我:“自个看。”
  “筒子楼住户突然疯癫,大叫有鬼,滚下楼梯摔成重伤。”
  我愣住,师傅撇嘴:“他被反噬,然后被小鬼撵着跑,这在我们眼里没什么,但在普通人眼里肯定是发疯了。城里就这么点事情,有人无缘无故发疯,摔下楼梯,不上报纸才怪了。你瓜娃子,还欠点生活经验,就你这样还想一个人住外头,今后上学,每天给我回叶家村!”
  我吐了吐舌头。
  钟老师家的事情解决了,下午我和师傅去医院探望了下老太太,老太太躺在床上,面如死灰。
  师傅叹口气:“生机都断了,也不知道能撑多久,过一阵子还是把张坡他们喊回来好了。”
  我撇嘴:“老太太现在脑萎缩,人都不认识了,还喊那两个人渣来干什么?”
  “你瓜娃子……”师傅默默我的脑袋,“天下父母心,算了你以后会懂的。”
  在医院呆了一下午,师傅不知道何时和老医生金平成了好哥们,两人相约一起喝酒,到了晚上让我一个人回去。
《捉鬼天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