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节

“不是逃课那么简单……”廖若远冷冷一笑,“刘先生,如果你答应帮我,就请跟我来一趟!”
两人鬼鬼祟祟地来到了廖若远的房间,只见廖若远又和刚才一样偷偷的往外瞅了一眼,确定没人偷听之后才把门关上。
“廖少爷,这是你家,为什么你跟做贼一样啊?”老刘头不解。
“因为我怕大伯……不让我调查这件事!”廖若远来到床铺前,从床底下拉出了一个大号的行李箱,第一眼看见这个箱子,老刘头脸上就绷不住笑了,“这…这密码锁…”
“呵呵,刘先生,眼熟吧?”廖若远按了几个密码,箱子啪的一下弹开了,“这个箱子完全是机械的,没有你那个箱子那么先进,但锁是一样的,这种锁是青青家族公司的全球专利,那家瑞士公司的机械按键,也是青青家族公司供货地!这个箱子是青青的父亲送我的礼物,一般人别想弄开!”
“你大伯不让?”老刘头皱起了眉头,“这是替自己兄弟洗冤讨债,为什么不让?”
“就因为这个!”廖若远递了两张十二寸的放大照片给老刘头。
照片上拍的,是一个中年妇女和一个男人在湖边喝茶的情景,在下张,还是这两个人,环境换成了跑马场,再下张,海边,再下张,豪华游轮上……从画面的模糊成都看,这些照片应该都是那种超长焦相机偷拍的,画面虽然模糊,但不难看出,这个中年妇女虽然发了福,但仍然有点风韵犹存的意思,年轻时想必有几分姿色。
“这女的就是梁小兰吧?”
其实不用猜也能想到。
“对!”廖若远并不意外老刘头能猜到。
“那这个男的是谁?”老刘头看了看廖若远。
“这个人叫戴金双……”廖若远叹了口气,“我只知道他叫这个名字,其他的就不知道了,不过这个人并不重要,他们两个在一起,这才是关键!”
“这……这有能证明什么?”老刘头一抬眼皮,看来这个廖若远比起孙亭可真是差了一截,人家孙亭要证明一件事,要照片有照片,要书信有书信。甚至连日本鬼子的谢罪录音带都能弄来,这个廖若远单凭几张照片就给人定了罪了。理论上讲,这老头子和小媳妇之间差了至少两代,人家之多是红杏出墙了那么一下墙而以,难道这就能成为杀人动机?
“刘先生你有所不知,我爷爷立遗嘱的时候。我爸爸才14岁,根本不懂经营,所以我爷爷把所有不动产都留给了大伯,而留给父亲的几乎全部是股票和现金!这些股票和现金。在当时来讲,价值要远远超出我大伯手里的不动产!而且最关键的是。如果要侵吞不动产。需要有一些政府部门中间机构或律师的介入,而侵吞现金和股票是不用任何官方手续地!因为当时不太平,这些现金偷偷存在瑞士银行,只要有密码和钥匙就能取出来,”银行根本就不问你是谁!股票也是不记名的!只认股票不认人!”廖若远斩钉截铁道,“本来,我想把这件事一查到底地,但我大伯死活不让,说廖家多少也是名门大户。这种事传出去好说不好听,爷爷也会死不瞑目,再者……”
“恩……这个动机到是成立……接着说,再者什么……?”说实在的,老刘头对这种家族纷争可真没什么兴趣。
“再者我大伯认为我父母四的太离奇,因为赵昆成害死大哥(指七叔的儿子廖思渠)的事,大伯怕我也出危险!所以对我花地每一笔钱都要问清来龙去脉,在英国时还好,但回到香港,我反而查不下去了……!”
“怎么离奇了?”听到这,老刘头感到事情似乎远不止家族纷争那么简单。
“倘若是一般的谋杀,就算凶手跑到天涯海角,也会被我廖家究出来,我们会采取一切手段以牙还牙!”廖若远恶狠狠道,“但是对于我父母的死,即使黑道上的人也束手无策……”
“廖少爷,我需要知道整个事情地来龙去脉,你得把你知道的全告诉我!”老刘头放下照片,表情也开始认真起来了,“还有,你既然对这个戴金双一无所知,那他地名字你是怎么知道地?”
“是这样的……梁小兰现在英国定居,但这个戴金双却住在大陆!平时两个人书信来往,戴金双每隔两三个月就会去英国与梁小兰住上一个星期,我买通了旅行社的递送员,看了戴金双订的回大陆的机票,这才知道这个人叫戴金双!至于他在大陆到底在干些什么,我就不知道了……当时我只能从学费里省钱雇本地地侦探,大部分侦探费还是青青帮我付的……”
“哦……”老刘头一笑,看来这小子还挺有心眼。
“我从四岁开始就住在姨妈家,姨妈很保守,所以我的童年并不幸福……”廖若远微微摇了摇头,开始诉说自己的身世……
廖若远的父亲叫廖冲,因为在哥哥廖七之前,廖老爷子共生过六个儿子,但都没活下来,据算命先生说,这是钱挣地太多善事所的太少所至,所以从第六个儿子开始夭折以后,廖老爷子终于痛改前非大彻大悟,开始花大钱修桥铺路开粥场,没想到这么一折腾还真灵,已经26岁“高龄”的廖老太太竟然又怀上了(放在旧社会,26岁生产已经算高龄了,廖老太太16岁就国门了,十年间平均每三年就为廖老叶子怀一次孩子,虽说都是男孩,但一个都没活下来,于廖老太太并肩战斗的还有两房姨太太,但没有一个孩子出生后能挺到一岁的),这个孩子便是廖七。
廖七出生后,廖老爷子高兴了没几年,噩梦就又来了,这廖家从此以后还就没孩子了,怀都怀不上了,这时算命先生同志又说了,廖七命克兄妹,必须娶一个某年某月某日出生的女子过门方可冲当,按旧社会的说法,这个女子是廖家的贵人(理论上讲,这种事一般算命先生是不给算的,泄露天机的事,但架不住廖老爷子有钱啊,万把块的英镑往桌子上一拍,估计算命先生也就豁出去了……),有她在,老廖家便可香火兴旺,老辈子人都讲究这个“多子多福”,虽说此时廖老爷子都五十多了,但还是硬着头皮顶着舆论压力又续了一房,这一房媳妇便是梁小兰。
梁小兰过门后不久,三姨太果然又怀了孕,这一胎便是廖若远的父亲廖冲,但这梁小兰自己却没怀过孕,日子一年一年的过,虽说廖家从没再有过子嗣,但生过两个儿子,这廖老爷子也心满意足了,就在廖老爷子年过花甲,所有人都一位大势已去的时候,这梁小兰忽然怀孕了,当时虽说也有一些风言风语,但毕竟梁小兰对于廖家的意义非同一般,老大廖七可是命克子嗣啊,若没有这房姨太太保着,两个儿子没准就得掐个你死我活啊,所以廖老爷子并未深刻追究孩子到底是谁的,孩子生了就生了,满月酒照摆,直到有一天廖老爷子感觉自己差不多该到日子了,请了个洋律师来立遗嘱……
第三章尸检报告
“遗嘱就是没有小兰他儿子的份儿?”老刘头道。
“不,有!”廖若远道,“梁小兰的儿子叫廖刚,田产都分给他了!”
“那他还不满足?想你廖家的田产应该有个千八百倾了吧?”
“问题就出在这!我廖家的田产相当一部分都在大陆,四九年以后,国民党政府的田契跟废纸没什么区别!”廖若远道,“廖刚等于没分到什么东西!”“等等…”听廖若远一提四九年,老刘头眉头立即就是一皱,把仍在床上的那几张私人侦探偷拍照片又拿起来了,“你这个照片,是什么时候拍的?”
“前几年吧…大概在八六年到九〇年之间。”廖若远道。
“你说四九年的时候,这个梁小兰已经有孩子了…?得二十多岁了?”老刘头一张一张的看照片,照片上的梁小兰怎么看也就三十多岁不到四十,如果四九年都二十多岁了,那倒现在怎么说也应该六十了啊,怎么可能这么年轻?
“立遗嘱的时间应该在四五年左右,日本投降前后…”廖若远道,“四九年的时候,廖刚已经好几岁了…”
“那就更不对啦…”老刘头拿着照片继续看,“按理说,你拍这照片的时候,这梁小兰,六十岁有了吧?”
“应该有六十多了…”廖若远道。
自从中国改革开放后,中国五千年的灿烂文明也再度向全世界开放,大批的港澳旅游者与国外探险者纷纷涌入中国,而自己的父母也是其中之一。廖冲曾经先后三次到过大陆,一次是去罗布泊,一次是去西藏,第三次也就是最后一次是去甘肃,之后便音信全无,一年后,甘肃省渭源县的一个山民在莲花山找到了夫妻二人的尸体,经大陆警方尸检,夫妻二人均死于机械性窒息,而杀死他们的,正是他们自己。
“杀死他们的,是他们自己…?”老刘头一皱眉,“这话什么意思?”
“这是大陆警方尸检报告的复印件…”廖若远从箱子里拿出了一张纸递给了老刘头,“我父母的尸体保持着掐对方脖子的姿势…他们感情很好,我觉得不管出于什么理由,他们都不可能伤害对方…”
“时间:1989年7月15日13时,地点:莲花山东北山口,死者:罗美君,女36岁,英籍华侨…这是你母亲?”老刘头道。
“嗯,对!”
“好几年前的事啦…?”老刘头一嘬牙花子,心说这身骚算是惹上了…
“刘前辈,我不是已经说过这件事是很久以前的事么?”廖若远一皱眉,“连解放前的事您都能查出来,现在才三四年,应该不成问题吧?”
廖若远这话一出,老刘头差点哭出来,马思甲老爷子跟云凌子的事,跟眼前这件事有可比性吗?
“…尸表检验:1989年7月15日18时检验见,死者罗美君,尸长168厘米,无尸斑,尸僵未形成,颈部有明显缢痕,角膜透明,双瞳等大,直径4毫米,球睑结膜苍白,嘴唇苍白,口鼻腔及双耳腔内未见明显异常…”老刘头越念越觉得不对劲,“1989年7月17日10时检验见,尸体呈高度腐败状,全身皮肤可见腐败性表皮剥脱及腐败气泡、霉菌斑形成…才隔了两天,怎么就成这样了…?”老刘头暗自嘟囔,“廖少爷,这其中细节你知道多少?”
“不知道…这件事通知我大伯以后,他也很吃惊,但他不同意在大陆解剖尸体,沟通这件事耽误了两天,此后,我父母的尸体便被被空运回了香港,当时尸体腐烂更加严重,法医说死亡时间至少有一年…”廖若远道。
“大陆的尸检报告你怎么拿到的?”老刘头问的还挺详细。
“我有一个大学同学是大陆人…”廖若远道,“这件事都是他替我跑的…”“廖少爷,我看这事不像你想象的那么简单…我得见见你那个同学,最重要的,最好能见到当时检验尸体的法医和发现尸体的山民!”老刘头道,“香港的尸检报告有没有?”
“没有…”廖若远摇头道,“这件事我大伯不让我介入,所以…”
“廖少爷,你手头上的材料…太少!这件事得从长计议,是不是他杀还有待研究…”老刘头道,“单凭这点东西,怎么能确定凶手就是梁小兰啊?”此刻老刘头也犯愁了,“你父母去的哪、都干了些什么,连你自己都不知道,人家梁小兰跟你父母又没来往,怎么可能知道他们的行踪?”
《茅山后裔之不死传说》